就在这时,又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森林中。布伦泽认得那个身影,他是被大法官称为“信仰骑士”的人。
照理来说,他应该在和达斯玛交手才对啊,为什么会来到这儿?难道达斯玛输了……不,虽然这个骑士的战斗方式很有意思,但还不足以打倒达斯玛。
是用了什么方法摆脱她了吗?
于此同时,信仰骑士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布伦泽和阿兰洛丝。但他并没有时间来搭理这两人,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远方奥尔维希手中的圣旗上。
“圣旗,找到了!”
只见他猛踩脚下粗壮的树枝,整个人朝着目标的方向弹射而去。以这种速度的话,眨眼睛就能追上去。
不过事态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,那两个被他无视掉的人中的一个剑士竟然宛若瞬移一般,突然出现在前方的树干上。
被逼无奈,信仰骑士只好暂且停下来。粗粗打量起了眼前的男人。
“你是人类?是哪国的士兵吗?为什么要拦住我的去路?”骑士巴菲洛将布伦泽误认成了联军士兵。
对此,魔王也懒得解释。
“信仰骑士吗,我有些事想问你。”
“等等!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……”巴菲洛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,原本他并没打算动手,但现在却将手搭在剑柄上有了浓浓的杀意。
信仰骑士团,在教庭中也是极为机密的组织,哪怕是支部的主教级人物也没有资格知道。
而这个组织之所以能一直不被世人所知,正是因为他们将多余的知情者全部封口了的缘故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国的士兵,通过何种渠道知道的我们……不过没关系,我会先打断你的手脚,然后把你带回教庭慢慢审问。直到找出是哪里泄露了情报为止!”
即便对手是“普通士兵”,骑士巴菲洛也没有留手的打算,直接抽出双剑朝着布伦泽的手脚关节砍去。
没错,先斩断手腕,让你无法反抗。再斩断脚踝,让你无法逃跑。最后刺穿你的锁骨,让你变成除了说话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的一滩烂肉。
骑士巴菲洛信心满满的引起刀光剑影,以胜利为前提挥出了武器。
因为他可是信仰骑士啊,已经半只脚踏入英雄领域的男人,别说对手是区区一个小兵,就算是以那个佣兵王作为对手也有能够取胜的自信。
原本……应该是这样的才对……
就在骑士巴菲洛挥出双剑之后,他忽觉自己的视线整个倒转了过来,由高处跌下的撞击传遍全身。这阵来自地面的冲击让他一时呆滞。
诶?怎么了?我是怎么了!?为什么动不了,发生什么了?
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的信仰骑士,还无法理解现状。
但片刻之后,刺骨的疼痛才由四肢传来。这过于强烈的刺激,反而使他叫不出声来。
我的手脚,我的手脚……没了!?不可能,这不可能!什么时候,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啊!
“真巧呢……骑士呦,我也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。”
布伦泽从树上跳下,将手中属于骑士的双剑随意丢到一旁。那可是两把国宝级的短剑啊,居然说扔就扔了!
这时女仆忽然发现了什么,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来到王的身侧,小心的拭去了王脸颊上的一滴血渍。这或许是出于自己侍女身份得举动,又或者只是单纯得洁癖发作而已。
“打断手脚,然后把你带回魔王城,我家的审问官会陪你你彻夜促膝长谈。真好呢,信仰骑士……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你给我等一下……请请请等一下!不要……不要过来!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……
信仰骑士那杀猪般的叫声惊起了林中的群鸟,穿梭于树间、追赶着目标的黑色铠甲察觉到了这个动静,立马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。
但等当那个已经失去意识的骑士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时,达斯玛却惊奇的发现在骑士身边,还有着两个熟悉的气息。
她毫不犹豫的将放下长枪,朝着其中一个气息所处的位置单膝跪下。先前高傲的战士形象,顿时被上下关系所取代。
“陛下。”
“哦?好久不见了,达斯玛·奥比尼。不用勉强自己下跪也可以哦,你根本不想跪我,这点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布伦泽一边说着一边给女仆使了个眼色,让她把地上的骑士先运去审问室。这也是为了接下来的对话,而事先将女仆支开。
女仆走后,铠甲恶魔的态度也就稍稍发生了些变化。
“我还是那句话,我是绝不会承认你的。”达斯玛举枪一挥,将那柄略有些疮痍的黑枪插回了背后的铠甲上。
她大胆的站了起来,即便面对的是恶魔的王,一个比自己强出不知道多少倍的男人。她依然将自己的不服从表现了出来。
而王却轻哼了一声,看着眼前这个无时无刻不处在战斗状态下的铠甲恶魔,他没有动怒。因为他知道,达斯玛对自己抱有的异议从六百年前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失过。
她更强了,比六百年前的达斯玛·奥比尼更加具有存在感和威慑力。只有布伦泽这等的高手,才能从细微的气息变化中感觉出一个人内在的进步。
看来是锻炼过了呢,为了打倒那个不应该坐上王位的王而严格要求过自己了呐!
“已经做好准备了吗?”
“我随时都可以……只要陛下您愿意接受我的挑战。”
一阵沉重的微风吹起了布伦泽的发梢。这是斗气,是达斯玛在认真情况下所激起的斗气。而这份斗气的目标,居然是魔王布伦泽!
这是怎么一回事,为什么身为恶魔的她会对自己的主人露出如此明显的敌意,而布伦泽居然还不为所动?
“失去了双眼,反而使你的枪被磨砺的更加尖锐了吗?不错,很不错。虽说我对来自强者的挑战向来是来者不拒的,但很遗憾,我此时还不能兑现当时的诺言。”
“什么!”
布伦泽的拒绝出乎达斯玛的意料,她做梦都没想过那个好战的魔王竟然会拒绝自己!
“陛下,你答应过我的,我随时都可以——”
“达斯玛·奥比尼!”
“呜——”
“如果想要寻死的话,那就将你的力量展现给我看。当我判断你有着与我交手的价值时,不用你来求我,我自然会来找你。”
布伦泽用着命令的语气将她的反对统统顶了回去。这一点都不像他,居然会如此坚定的将决斗推到一边什么的……完全不是战斗狂人布伦泽的作风啊!
“陛下,那我该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呢?”
达斯玛很冷静,她并没有不急于一时,反正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六百年了。
“是啊……该怎么证明呢……那就在下一次的魔炼中给我看些有趣的东西吧。”
布伦泽不怀好意的笑了,他看着达斯玛那咯咯作响的铠甲边缘,已经足以想象得出头盔下是怎样一副错综复杂的表情了。
“魔、魔炼……那个……又要……开始了吗……”从铠甲中传出的声音有些颤抖,既像是在害怕,又像是在愤怒,甚至还有些激动。
魔炼这个词,对万千恶魔来说是实现梦想的机会。但对于达斯玛·奥比尼来说,这又意味着什么呢?肯定远远不止是一场试炼那么简单。
“您又要开始那种游戏了吗!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您的子民无谓的赴死了吗!难道人类今日在这片战场上所留下的愚蠢,您想要将它在魔界也重演一遍吗!为什么,六百年前的惨状,还不足以让您反思吗!”
达斯玛开始口无遮拦,她难道因为“魔炼”这两个字而冲动的忘却了身份,忘却了面前所站着的是谁了吗!
不……她并没有忘,也无法忘记。正因为她没有忘记布伦泽留在她灵魂深处的噩梦,她才会对着王说出如此逾越之语。
魔王无言的承受着她的怒火,表情就像一片激不起涟漪的湖泊一样平静。
慢慢的,达斯玛说光了一肚子的话,也想不出什么新词可以用来宣泄……但心中的不满却没有因此而减少,反倒是越积越深。
“魔炼是一场考验,既然报名了魔炼,那就应该有死的觉悟。达斯玛,你这与恶魔无缘的天真,也差不多该舍去了。”
“不……这一次……绝不会……”
“嗯?你说什么了吗?”
“这一次!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去!所有参加魔炼的人,我都会让他们活着回来!这一次,不会再有人会为了取悦你而失去生命!你这个……伪王!”
达斯玛指着布伦泽的鼻子,毫不尊敬的破口骂道。
伪王,虚伪、不该成为王的王。这是一个充满了对王的挑衅和侮辱的词汇。身为王者,又有多少人能忍受这般诋毁呢?
然而布伦泽却做到了,他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去忍受,毕竟那个灰蒙蒙的王座在他的眼中,不过也就是为了实现目的而入手的一个手段罢了。
“不让任何一个人死去吗……有趣,着实有趣!那就让我来开开眼界吧达斯玛·奥比尼!你的长枪,究竟能够到何种高度呢……我可是很期待啊。”
王露出了期待的喜悦,同时也留给了她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。
达斯玛握紧自己的双拳,指着王的方向,看着王的远去,又一次在心中坚定了决意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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